方楚炀没说话。

季湉笑道：“可是方楚炀，你真的很自私啊。你不爱我，却要求我爱你。”

方楚炀呼出一口气，好像失去了孤注一掷的勇气。

“对不起。”他轻声说。

季湉的手里还攥着花，有几颗湿润的沙粒黏在他的指尖。

“那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呢？”季湉问，他的指节泛白，花枝被他捏得有些变形了。这大概是史上最受冷遇的潮汐花。

“到底是谁想找到这朵花？”季湉稍微举起手，摇了摇手里的花。

方楚炀没说话。

忽然，季湉做出了一个出乎方楚炀意料的举动——他把花扔向了大海。明明是一朵宛若浮萍的花，可当它落入海里时，方楚炀却像是能感受到那股颤抖似的，喉结滚动，心跳如雷。

“我要找的不是花，是……爱情。”说到那个词的时候，季湉放轻了语气，更像是喃喃。“我已经找到了，方楚炀。我喜欢你。”

方楚炀盯着他，不为所动。

季湉又笑，大概是不好意思，但又像是在取笑，只是取笑的那个人是自己。

“好吧，我很爱你，”季湉说，他望着方楚炀，那双狭长的桃花眼给了方楚炀错觉——一直是这样，“所以你能爱我吗？”

方楚炀低着头看他，似乎并不惊讶。

“你是在求我吗？”他问。

“不，”季湉说，“我是在邀请你。”

方楚炀突然笑了。

季湉的问题方楚炀一直没有给他一个回答，但对于季湉而言这已经不重要了。只要方楚炀没离开就已经表明了他的答案。

后来他们回了疗养院。接吻，又像是第一次接吻似的，方楚炀轻轻地啄着季湉的嘴唇，纯情得要命。季湉有些受不了了，搂着方楚炀的脖子，一直以来都是方楚炀在他身上点火却不动如山，可今晚的方楚炀却一反常态，而季湉则扮演着四处点火的坏蛋。

他们在沙发上。

方楚炀忽然抓住季湉的手腕，明知故问。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你问我？”季湉似笑非笑道，把他推开，“我当然是没什么意思的。”

这句话就像是某种开关，方楚炀去亲他。

季湉被方楚炀抱到床上时，脑子一片空白。方楚炀伸出手解开他的衬衣扣子，还时不时地吻他的眼角。

“在想什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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